我还听闻近两年那北国小王越发嚣张,长公主及我祖父不愿挑起战事,意欲和亲也好、割地也罢,平息此事。
可江知栩却不知为何的怒了,在上朝时竟不顾姻亲劈头盖脸的骂了我祖父,还说还说什么“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”。
为这事儿,长公主苦恼久已,甚至吐槽到我这里,说他这个皇弟太过年少难免短视,说我日后伴君,要多看着皇上,枕头风要吹,皇上说什么做什么要记,多与他这长姊商量。
我一一点头,不知其意,但也羞红了脸,哎呀,什么枕头风,我才六岁呀!
见我又分了神,身后服侍用餐的宫女又轻声提醒。
我回了神,忙看向长公主,担心她在意。
却见她已端起面前的汤羹不急不缓的吃了起来。
饭毕,又用帕子擦了嘴角,不紧不慢的对我道:“沈荣华继续留在这里用膳吧,我理些急事。”
我也跟着速速起身,虽还未吃饱,也知不可叨扰了。
坐上步辇,茚耳和玲珑均伴在身边时,我才得以与茚耳对视,偷偷向她眨眨眼。
甚至忍不住顾不得体面,叽叽喳喳向茚耳叙起旧来。
才得知晚娘将她发给人牙之后,境遇并不好,因容貌出挑,差点被转卖至青楼。后被长公主派人寻得,从老鸨手中买下,才得以入宫。
我问她回到我身边开心么。
她答:“自然地,奴婢一直记挂着娘娘。”
可她并未见激动的神色,我想她定是这一年规矩学得太饱,也快变成这红肿躯壳了呢。
她又说:“奴婢日后定会好生服侍娘娘。”
我忍不住掩嘴笑:“茚耳不用这般拘谨,我们还像从前那般就好。”
她浅浅点头应是。
说话间已经来到长信宫,嬷嬷早已等在门口,我按捺不住满心喜悦,迫不及待地向嬷嬷挥手报喜:“嬷嬷,你看我身后是谁,是谁?”
哪知嬷嬷看向茚耳的目光深邃,写满了疑问,也并未如我预料般面露欢颜,反而眉头紧蹙起来。
“娘娘可曾用过膳?”
直到走进来,嬷嬷才撇下对茚耳的狐疑表情,关切地问。
“用过了。”过午不食的道理,我早已深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