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裙踞被茶汤染黑,宣文珊尖叫道。
“沈拂烟,你反了天了!”老夫人缓过气来,愤怒呵斥。
“穿着我做的衣裳,还敢说这种话?”
沈拂烟转身放下茶碗。
“公中无银,你们吃的用的,半数都是我嫁妆里掏的,我感恩戴德什么?感恩你们让我吃苦?”
“侍奉公婆,执掌中馈,本就是你该做的!”宣文珊厉声反驳她。
“那我问你,来日你嫁了人,婆母吃药用你的嫁妆、妯娌姑子置办行头用你的嫁妆,就连丈夫养外室、养私生子、逛花楼,全都用你的嫁妆,你肯不肯?”
沈拂烟冷下脸,宣文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她自然是不肯的,可沈拂烟她明明高攀了相府啊,花她点嫁妆怎么了?
沈拂烟说完,老夫人和宣文央的脸色都十分难看。
“你,锱铢必较!难养小人!”
宣文央激动地嘶吼着,突然喷出一口血。
屋内顿时兵荒马乱起来,沈拂烟瞧着没劲,大步走了。
到了傍晚,沈拂烟让院内小厨房单独做了好菜,分给院内所有人,无视外面的混乱,安静用着晚饭。
“小姐,听闻今日二爷吐血,是因为那人参不足年头,”绿榕在一旁做耳报神,“太医说,这会再补也迟了,二爷落了病根,往日子嗣恐怕不好。”
“不是田氏在外寻的人参么?”
沈拂烟当个故事听,觉得还挺下饭。
绿榕笑嘻嘻的:“田氏说是从工部侍郎府上拿的,中途交给了下人,老夫人查了一晌午,原来是那婆子将人参偷换了,多的银钱早已拿去赌光。”
“我才将中馈移给大嫂三日,府中下人就松懈成这样了。”
沈拂烟笑着放下碗筷,端起燕窝羹。
“公爹是泥杆子出身,这相府画虎不类反成犬,既要人手排场,又管不住一大家子。”
喝完,老夫人院内又来了人。
“田氏实在不擅管家,往后这内院还是你来掌吧。”
老夫人沉着脸,将账本甩到她面前。
田氏脸上又添了新伤,站在一旁不敢作声。
沈拂烟垂下眼帘:“儿媳三年无出,要调理身体,恕不能接这账本。”
“你这是非要我请沈家家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