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走到两三米的距离,黑影突然蹿起,闪现至我面前,朝我吐了一口黑气。
这口气特别臭,就像夏天放了几天的坏肉,夹杂烧香烧纸的气味,臭得我两眼冒金星。
我瞬间就被臭迷糊了,脑袋里闷闷的,身体过电般失去平衡,我一屁股跌坐在地,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。
不过几秒,强烈的痛感就席卷全身,疼得我满身是汗。
“找死……”一声怒喝,伴随着刺眼的红光,狐仙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显现,他抬手抓向了奶奶的影子,从她头上抽出一只乌漆抹黑的虫子。
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虫,有点类似于蚯蚓,却比蚯蚓更加肥硕丑陋,光是想起就让我感觉到生理不适。
狐仙目眦欲裂,反手就将虫钉在了树干上。
黑虫痛苦地扭动挣扎,卷曲的虫身还没来得及挣脱,身上就燃起了火焰。
火苗一碰到黑虫,瞬间就像遇到火油,噼里啪啦的火势很旺。
很快,空气中就散发出那种腐臭味和烧焦的气味。
我的胃里翻江倒海,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。
呕着呕着,我发现地上有血滴,我居然吐血了!
我整个人慌得不行,想要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,我求救地看向狐仙,他阔步朝我走来,弯下腰单手把我拎起。
他眉头紧皱,两指掐起剑诀,快速在我身上点穴封身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、一气呵成。
刚才还折磨得我要生要死的疼痛,暂时缓解了不少,我的手和脚恢复了知觉,虽然还无法站立,但感觉那口气缓了过来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?”我靠在他肩头,有气无力地问。
狐仙盯着树上的焦尸,语气森寒:“痋术!”
他告诉我,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,和蛊毒、降头并称为西南三大邪法。
痋术和蛊术十分相似,却比蛊还要恶毒,蛊毒还能化解,但痋术却是无药可解。
当痋引被人吸食入体,就会疯狂地在人体内产卵,蚕食活人的血液和脏器,不过三五天时间,就能将活人变成一个巨大的虫蛹。
想到我身体里被下了痋引,会生出成千上万的虫子,我的心拔凉拔凉的,恨不得一头撞死。
纸新郎就这么恨我吗?不仅要把我置于死地,还要用这种恶心的方式,活活将我折磨致死?
“他没那个本事!”狐仙长眉紧皱:“这年头会蛊毒的草鬼婆已十分稀少,痋术比蛊毒还要冷门,几乎绝迹,更别说能练到神不知鬼不觉,连我都没有察觉的地步,对方是个真正的绝顶高手。”
不是纸新郎,附近村子也没听说过哪位巫师会这个歪门邪道。
我突然想到了陈广发,一定是他找来的高人!
我气得直咬牙,双手攥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里,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