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堂被他的话逗笑了:“你这说的什么话!别瞎比喻!”
但既然全家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此,他也不好再反对什么。
本来方芸一个妇人在镇子上抛头露面很是不安全,但一想到这会子妻子吴月霞和女儿那矫捷的身手,他倒是放心了许多。
吴月霞急忙道:“相公放心,弟妹去哪里,我和灵姐儿就陪着她一块儿去!”
连两个孩子一同带上,就不怕有人想要暗中谋害他们了。
云清堂见她们早已安排好了,也就点头应允了。
次日去采石场上工的时候,云清堂被新来的郑校尉请去了主事院子。
“云先生,别来无恙!”郑校尉一看到云清堂,立刻双手抱拳作揖。
云清堂这才惊讶道:“原来是你啊!”
此人郑云,是他父亲昔日部下的长子。
没想到一别多年,昔日那个毛头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。
郑云眼眶微红:“云先生……您受苦了!”
云家遭难之际,有落井下石之人想要将云大将军旧部的人也拉下水,是云清堂主动站出来撇清了所有人的关系,否则以他父亲的身份,恐怕也会被牵连。
因此,在去年他父亲去世前夕,再三交代他一定要报答云清堂对他们这些老部下的救命之恩。
郑云虽然人在军营,却一直在想办法申请前往西南。
这一次几个把头和山匪勾结贪墨原石之事传到朝中,他立刻主动请缨申请了调令来了云州,就是想要找机会让云清堂一家人回京。
两人唏嘘了一阵,郑云这才道:“云先生,如今采石场的几个把头都已经罪有应得,这里丢下一摊子烂账,你也知我从小被养在军营,对账本之事一窍不通,云先生可否帮个忙,先把这采石场的账本给捋顺了?”
云清堂点头:“郑校尉的请求,在下岂能不应?”
明面上是郑云有求于云清堂,但云清堂却明白,这是郑云在暗中帮他。
做账自然比去挖石头轻松,他的身子骨也会好过一些。
云清堂领了他的情,将厚厚的一叠账本领了,就在郑云安排的一间厢房里打开了账本。
看了几眼,他发现眼前杂乱的数字忽然变得清晰无比。
所有的进账和出账就像是流水般在他眼前划过,每一个数字全都一字不落地进入了他的大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