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净,炕上的被褥叠得整齐,摞在一起。
一张桌腿垫了砖头找平的书桌上,立着半根残蜡,小学课本和作业本摊开着。
作业本上字迹很工整,放在桌边的书包拉链开着,里面有几张奖状。
在一个老式五斗橱上,摆放着几个老相框,照片上的人,正是廖州一家三口。
厨房一角有一个编制袋子,打开后,里面是一块块黑色粘稠状物体。
“胖哥,这是原油?”
“嗯!穷人家用编制袋子,去井上偷的,或者是从放油的油坑里捞的
“冬天就指望这玩意儿烧火做饭,烧炕取暖
“护油队有的时候撞见了,也当做没看见,因为没必要和穷苦老百姓计较这些
“那些油耗子一晚上偷的油,都够这一片居民烧一冬天了
孙平安一边解释着,一边打开了厨房的橱柜。
盘碗筷洗的干干净净,整齐斜立在碗架上。
孙平安和陈宏掀开棉帘子,走出大门,来到附近询问了一下。
“他们一家,是半个月前回来的,好像是厂子破产了,夫妻俩都下岗了
“省城那地方消费多高啊!搁咱们这儿,一个月300块钱都可劲儿花
“昨个晌午我还见到那一家三口呢!好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,拎着一块肉,瞧着一家三口都挺高兴的
孙平安和陈宏对视一眼,问清楚了菜市场的位置,开车过去。
说是菜市场,其实就是一间50多平米的平房。
倒是应了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”的评价。
卖肉的,卖鱼的,卖菜的,卖调味料的,除了过道外,把屋子填得满满的。
卖肉摊就只有一家,卖肉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。
一看到照片上的一家三口,卖肉的大哥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。
“昨儿个晌午,我见过他们,这一家三口,看着贼可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