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平也叹了一口气,这才道:“老实告诉你,我可是留过学的,我会四个国家的语言,原来是在省府里作高级文书的!”
“呵呵,也不过是一个书呆子吧!”熊三娃依然讽刺着。
史平只当没有听到,继续说着:“抗战后我被调到了第六行政督察区,当高级秘书,我可是一点点干上来的,又作了三年的副秘书长,又作了三年秘书长,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洞口来,所以上面便提拔我作了这个副专员,专们分管工业。第六行政区工业不多,只有这么一个冶炼厂,我必须要保全他。”
“我看呀,你其实就是一个倒霉蛋,替罪羊!”熊三娃肯定地道。
史平却道:“随你怎么说吧,只是我想,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,如果谁也不来做,那不是白白地便宜给了东洋鬼子了?”
“呵呵,你都做了些什么了?”熊三娃又问着。
史平很是自豪:“我在鬼子来临之前,我只有十几天的时间,亲自安排着把这么大的一个冶炼厂搬迁了,把那些高炉撤走了,把那些机器也运走了,没有把这些留给东洋鬼子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熊三娃又不由得对他的敬佩了起来,随口赞道:“嗯,这么短的时间,你做得不错!”
“可是……”这个史专员又有些无奈地道:“可是我还没有把冶炼出来的三百吨精锑运走,留在这里让鬼子发现,我真得不心甘呀!”
熊三娃却道:“那没有办法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我们团长说,人不可能样样都做得好,只要有一样做得好就行了。你已经把一样做好了!”
“不!我是心痛呀!”史平道。
“心痛?”熊三娃连忙停了下来,问着:“你不会是有心脏病吧?哪里痛呀?别死在我的身上呀!”
史平哭笑不得,道:“我没有心脏病,我是说我觉得很可惜。”
“可惜什么?”熊三娃这才明白他的话意,不由得也笑了起来,接着又走了起来。
史平道:“百炼成钢,千炼成精,这三百吨的精锑不知道耗费了我们多少的财力物力才炼锻出来,就这样白白给鬼子抢走,真得让我心有不甘呀!”
熊三娃却哑然而笑,讥讽着他道:“就这么点东西,看把你心痛的,呵呵,要是我们的委员长也象你这般得小气,别说把我们国家丢了一大半,便是丢个上海,他老人家只怕早就活不成了?”
史平恨恨地道:“国之不国,令人心碎,所以我辈必当痛定思痛,便是一捧土,一根柴也不能再让鬼子夺去,否则我们日后将无颜上对祖宗,下对子孙!”
一听到这位专员把话说到了祖宗子孙的程度了,熊三娃有些不爱听了起来,话题一转,又问道:“史专员,你是怎么被鬼子抓到的呢?”
“唉!”史平又长叹了一口气,有些埋怨地道:“你们团长人看着还不错,可就是太自私了些,我向他提出要他帮忙,他连想不想就回绝了!”
熊三娃一把把史平丢在了地上,史平摔了一个跟头,不由得哎哟地**了起来。骂着道:“你这个兵是怎么回事?”
熊三娃看着他,恨恨地道:“我不许你说我们团长的坏话!”
史平怔了怔,忍住了痛,尴尬地笑了一下,连声道:“好,好,我不说了,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被鬼子抓住的吗?”
熊三娃点了点头。
史平道:“还不是为了那些精锑。鬼子准备再重新把这些精锑装车运走,他们的车队已经从宝庆出发了,明日一早就会到达洞口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熊三娃奇怪地问。
“呵呵,我跟你说过,我会说四个国家的语言,其中也包括日本话,我在日本留过学。当时我躲在附近,听到鬼子说的。”史平告诉熊三娃。
“是这样呀!”熊三娃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