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璀更正他的称呼,随后,冷笑着反驳:“你说他没错?呵,可笑,你一条贱命,都知道用贱命书写忠诚,他为祁国大将,先帝托孤大臣,怎的就不能做到忠诚了?难道他还没你这条贱命有觉悟?”
邓福顺被他怼住了。
琅璀继续怼:“你把他的贪婪、僭越、杀戮美化成进取的野心,你们主仆还真的会糟蹋‘野心’这个词呢!”
邓福顺意图强辩:“我的贱命自不敢跟皇上相提并论
“够了!”
琅璀怒而拔剑,一剑削掉他一只手臂,眼神狠戾:“我说了,他不再是皇上,现在的皇上是我表弟祁隐!”
邓福顺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胳膊,没有求饶,而是渐渐笑了:“我将为皇上而死
他竟然笑的得偿所愿,像是疯了一样。
琅璀看他笑,也笑了:“不,你是为你的愚蠢而死
他说着,开始分析他笑容背后的原因:“你是个太监,自觉天生贱命,但又不甘这个命运。你想像正常男人一样建功立业,青史留名,所以,你选择了赵琨。你们一丘之貉,狼狈为奸,谋划篡权,终于,你们成功了。你生于微末,起于拥护新帝,立下从龙之功,成为天子近臣,十多年来,你忠诚侍主,终为护主而死,多完美的生平
邓福顺浑身是血,但听得浑身舒畅,面色带笑,还不由自主地跟着说:“是啊。多完美的生平
“可惜你遇到了我
琅璀笑容残酷地描述他的命运:“从此,史书不会出现你的名字。你是个太监,你贱如蝼蚁,不值一提!”
他抓住了邓福顺的软肋。
邓福顺笑不出来了,眼里瞬间爬满恐惧:“不是,不是!不可以!我是邓福顺,赵氏开国的功臣,这是皇上为我取的名字,他说我会一生福禄双全、顺遂平安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床上的赵琨忽然叫起来。
琅璀听到了,忙起身查看。
赵琨躺在床上,口眼歪斜,还流着口水,呜呜叫着想说什么。
琅璀冷冷俯视着他的丑态,讽刺着问:“醒了?你又想做什么孽?”
“孩子,我的——孩子——见孩子——”
他是个慈父吗?
他至死还在怀念那个孩子。
琅璀没理会,就这么安静地欣赏他痛苦的模样。
“小茶——女儿——小茶——”
赵琨忽然叫起宁小茶的名字。
琅璀这才重视了,揪起赵琨的衣领,喝问:“老混蛋,你想说什么?宁小茶怎么了?她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