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,听闻记京的闺秀他都看不上眼,至今没有定亲,还传言说他是不是不好女色,没曾想,来了咱定州,竟沦陷温柔乡,也不知是个什么女子,当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……”
月瑶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,又匆匆上楼去。
小二给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:“二位客官,这房间如何?”
月瑶点点头:“不错,有劳了。”
“那二位先歇着,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。”小二殷勤的道。
“好。”
小二退出去,春儿立即关上了门,上了门栓。
“外面那些人都在议论侯爷。”
“他走哪儿不被议论。”月瑶皱了皱眉,不想谈他,“先睡吧,再过一个时辰,城门就开了,咱们还得尽快入城。”
“是。”
春儿利落的铺好了床铺,吹灭了蜡烛,然后便和月瑶一起合衣躺到了床上。
月瑶累了一日了,早已经困了,此刻躺在床上,脑子却反倒清醒了,盘算了起来。
凌骁被下了药,那药量,最早也得明天中午才能醒来,他原本也允诺了放她离开,她只是提前走了,她还给他留了信,他现在脾气好了许多,看到信多半也不生气她不告而别了。
也或许,他骗她,他没打算放她走,她告诉他要去扬州,他明天中午醒来,恼羞成怒追杀她,必定立刻往扬州赶。
她只要在定州城内隐姓埋名住下,再等一阵子,风头过去了,再离开,也不去扬州了,去余杭。
她攥紧了被子,悬起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下。
也许她想多了,多此一举,可她只想万无一失,如今莲花教已经被剿灭,他们也该分道扬镳了。
她闭上眼,稍稍放松下来的心神渐渐平复,脑子里忽然出现那日在山崖下的画面,他将她护在怀里,左肩被一剑刺穿,鲜血淋漓,他却还温声安抚她:“阿瑶,别怕。”
她喉头一涩,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困意来袭,思绪也渐渐模糊,眼皮子像是灌了铅一般,再也睁不开。
一个刀尖从房门的门缝里探出,稍稍往上一挑,门栓应声而落,门被推开,一个人影闪身而入,将门栓接在了手里,然后低垂着头立在门边。
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走近微暗的房内,垂眸看着床上蜷在被子里的女人,她没有安全感的时侯,总是这样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