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瑶安和卫景洛在冷战。
花容是在筹备殷氏生辰宴的时候发现这件事的。
江瑶安和卫景洛的婚礼定在明年三月,为了锻炼江瑶安,这次的生辰宴是由她一手操办的,楼瑶和殷氏只在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下。
花容如今与殷氏关系不错,隔三岔五的便去忠勇伯府看能不能帮上忙,卫景洛也陪着她一起去,但江瑶安一直躲着他,根本不和他说话,就连对花容也有些淡淡的。
“你和瑶安吵架了?”
花容直接问的卫景洛,卫景洛摸摸鼻尖,不自然的说:“也不算吵,就是发生了一点分歧,我已经道过歉了。”
他道过歉了,但江瑶安明显没有接受。
问清楚缘由后,花容也说不清谁对谁错。
卫景洛心思重,正是因为江瑶安率真单纯才喜欢她的,他不希望江瑶安变得八面玲珑,那就和其他世家贵女没什么区别了,但江瑶安到底不是小孩子,她终究会长大,她也希望自己有能力和卫景洛并肩。
花容想了想说:“这是你们的事,我断不了对错,但不管怎么样,她都是你心爱的姑娘,你不能只爱她的率真活泼,而不接受她的成长改变,你爱她应该希望她过得快乐才对。”
卫景洛少年老成,对情之一字却和寻常的少年郎一样看不真切,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:“我正是因为希望她快乐才不告诉她的,若她搅和其中,最后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果,她还会高兴吗?”
就像当初江瑶安傻乎乎的追着叶俊修跑,卫景洛不知明里暗里提醒了她多少次,想让她少吃些亏,她却还是一头撞在了南墙上。
若是叶俊修手段再歹毒些,她如今哪还有清白、名声在?
花容反问:“那她什么都不经历,你能保证这辈子都能护住她,不让她受任何伤害吗?”
“我能!”
卫景洛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他虽然比同龄人思虑周到,却背靠卫家,一直过得顺风顺水,没有受过任何挫败,他非常自信,自信自己有能力解决所有问题,自信自己可以轻易的保护在意的人,不让对方受丝毫伤害。
这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该有的骄傲和自负。
花容越发担忧,却也知道劝不住他,只能叹息着提醒:“景洛,一辈子很长的,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,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,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了,小姑姑。”
卫景洛看似乖巧,实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卫家的家业那样大,还是皇亲国戚,忠勇伯府又是忠良之后,江瑶安凭什么不能简简单单的活着呢?
殷氏寿辰当日,江瑶安忙的不可开交,好在有花容和楼瑶帮衬着,并未出什么乱子,所有人都对江瑶安赞赏有加。
宴席结束后,江瑶安又带人清点了贺礼,把礼单交给楼瑶,才回到自己院中。
她累得不想说话,胡乱洗了把脸就把自己扔到床上,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窗户传来一声轻响。
她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睛,手也下意识的抓住枕头做出防御姿势。
“是我。”
卫景洛连忙开口,又晃了晃手里的食盒,“我来给你送夜宵的。”
今天太忙,江瑶安没怎么吃东西,闻到食盒里传出来的香气,肚子咕噜叫了一声,但她还生着卫景洛的气,绷着脸说:“我不饿,先放这儿吧,你我尚未成婚,私下见面被人看见不好,你快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