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飞今日下值晚了些,刚走出吏部大门,就看到了江云扬。
他只着一身青灰素衣,懒洋洋的站在路边,明明都一把年纪了,瞧着还是十分懒散不羁。
“我来庆周公子得陛下青睐高升。”
江云扬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,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。
两人又去了之前那个酒楼,江云扬点了一大桌子菜,不由分说的给江云飞倒了满满一大碗酒。
酒是最烈的烧刀子,上次江云飞已经见识过这酒的厉害之处,忍不住提醒:“空腹饮酒不好,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。”
“年纪不大,话倒是不少,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难道不懂?”江云扬吃了粒油酥花生,挑了下眉说,“你以为谁都能跟我坐在一桌喝酒的?”
他如今手握重兵,连皇帝都骂得,能让他主动邀请喝酒的,屈指可数。
江云飞抿着唇不说话了。
江云扬也不在意,自顾自的说:“越西大臣被斩杀了这么多,难保不会有人闹事,过几日我又要带兵去往越西了,今日就当提前把你的喜酒喝了。”
江云扬说着又拿出一个鼓囊囊的油纸包拍在桌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江云飞没拿,江云扬自顾自的闷了一碗烈酒说:“随礼。”
他不知道送什么好,就送了一沓银票。
江云飞把油纸包推还给江云扬,淡淡的说:“将。军的心意晚辈已经收到了,这礼太贵重,晚辈不能收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收的,你救过我女儿,我看你顺眼,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行吗?”
“晚辈只是请江小姐吃过一碗馄饨,受不起这样重的谢礼。”
“我说你当得起就当得起!”江云扬直接把油纸包扔进江云飞怀里,不等他开口又说,“是爷们就别磨磨唧唧的,瑶安既然与你和卫家那位有些交情,我走后你们替我多照看她们母女一些。”
柳如雪跟江云骓和离了,府里无人管事,楼瑶便只能留下,不能再和江云扬一起走了。
江云扬语气自然,完全没把江云飞当外人。
江云飞思忖片刻,还是受了这礼。
江云扬这才满意,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的没的,直到夜深,才被江云飞扶着从酒楼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