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昌皇帝拉起了朱由校的手叮嘱道:汝上承天意,下达民心。更应该勤政为民,尊师重傅。亲贤远佞,非礼勿贱,非义勿行,且不可使凶竖得志。
至于由检尚且年幼,更当学而不厌、焚膏继晷。为父只愿你们兄友弟恭,同心同德。
朱由检撒了几滴泪水,止不住的抽搐着,而自己的好哥哥早已经哭作了泪人。其实要说父子之情,朱常洛对待他们兄弟俩更多的只有亏欠与应尽的父爱,毕竟他绝大多数的浩荡天恩都赏赐给了西李。
而西李如今何在尚且还躲在正殿的帷幕后面。这些都谁给她的权利,自然是如今他们卧病在场的好父亲!
朱常洛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,他对王安伸了伸手:让他们将仙丹呈上,另外,宣阁老和杨给事进殿。
王安闻言,忍不住打量了朱常洛两眼,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开口。
朱由检暗暗佩服王安不愧是服侍了朱常洛多年的老人,此刻皇上已经是一锤定音,再有人敢出言劝阻,无非是触犯龙威。
不过让朱由检感到惊奇的是,自己的老爹竟然只想面见杨涟和方从哲两人。
一位是浙党的直接领袖,另一位则是东林党未来的砥柱中流。其中用意,实在是发人深省啊……
不一会儿,三人就在王安的带领下进了内殿。
李可灼上前为皇帝诊脉,不过一会就准确说出了光宗的症结。方从哲心中诧异,难不成这李可灼当真是个神人
文官出身,医术能够如此了得显然,这是不可能的,唯一可能的说辞只能是李可灼从另外的途径得知了皇帝的病情,至于是何途径在如今这个局面之下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在场之人就这样看着李可灼将红丹呈递给近乎绝望的泰昌皇帝,后者抱着最后的希望将仙丹囫囵吞下。
李可灼紧张的盯着泰昌帝。
杨涟硬着脖颈,貌似随时都要发作。
朱由校不敢直视老皇帝的目光,或许他只想在父皇的荫庇下长大。
方从哲则是微不可察的斜视了一眼杨涟。
大殿内的太监宫女皆是一言不发,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众生百态在一时间尽被朱由检收入眼中。
帝王之心最是无情,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。但是朱由检可以啊,即便目前不能执棋纵盘,但也有助于他揣测圣意。
果然,如他印象中的一样。须臾之后,泰昌皇帝面容红润,大有病愈的迹象。
仙丹宝药,爱卿真乃忠臣啊!朱常洛只觉得进药后浑身舒畅,就连食欲也大为提升(思进饮膳)。现在在他眼中,李可灼当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。
作为无产主义坚定的拥护者,朱由检当然知道其中的神眉鬼道。现在的朱常洛无非是透支了肾上腺素表现出的回光返照之象。
但是杨涟和方从哲不知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