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朔也没拦着,重新拿了纸把药包好,把有笔迹的包药白纸递给了公安。
两名公安拿着纸包就走了。
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,秦朔的眼中幽深一片。
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,模糊公安的视线。
两名公安离开去了医院,找到了八月六号晚上在药房上班的医生。
医生姓王,看到公安拿过来包药的纸,仔细辨认了半天,缓缓道:“这个还真不太好认,当天夜里来拿药的人有不少,你们也知道,最近平反的人数越来越多了,大多下放的时候受了磋磨,身子都不大好,这几天咱们医院也比以往忙了些。”
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所以忙的时候字写的太快,有时候咱们自己都不见得认识。而且药片重复的概率很大,并不好确认有哪些人来拿药的。”
又问了王医生几句,公安无功而返。
他们一走,就有护士来找王医生,说道:“王医生,你帮我看一下这两个药,哪个是四床的哪个是六床的?”
她给病人打针的时候,药被旁边一个小孩给蹭了几下混了。
上面鬼画符她这个新来的护士还看不懂。
王医生拿起两包药,十分果断地给区分开了。
“这个是四床的,这个是六床。”
小护士看着两包药上面像是波浪线似的笔迹,心中暗暗惊叹王医生的厉害。
秦家这边进展的不顺利,楼家那边也不遑多让。
老爷子脾气古怪的很。
昨天去的时候就差点被打出来,今天公安再过去对方依旧没有好脸色。
一提洪波,老爷子就是破口大骂。
早年的他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中医,脾气出了名的好,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。
后来公安不再提起洪波,老爷子的情绪才稳定了些。
两名公安见此,也是松了口气,语气温和地问:“老爷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吗?平日里生活起居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?”
老爷子的目光一瞬间变空洞了起来。
他起身慢慢走到相框前,那里现在只有两张黑白照片了。
一个是他们家的全家福,一个是他小孙女和老友家孙子的合照。
只是照片都已经有些受潮模糊了。
他语气悲凉,“没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