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许元胜之前夫妻关系有名无实,举办婚礼是在县城里,乡下的人一个没请,之前和许元胜虽在一个屋檐下,却很少交流。
对于地上的死者,她并没有见过,只是知道许元胜是有个弟弟,也仅限于此,哭是哭不出来,碍于此刻嫂嫂的身份,只能待在这里看着。
纵是不想,也无法完全避开地上的尸体。
看一眼。
看两眼。
……
她忽然一怔,望着那具尸体的眼神有些呆滞了。
旁人还以为她是吓着了。
许元胜哭的几度背过气来,让人感叹终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,最后还是谭磊等人强行把许元胜扶进了屋子里。
因为尸体已经腐化,不宜再久放,要早早下葬。
征求了许元胜的同意后。
一切有老村长许老三加上一干热情的乡亲们帮忙,事情准备的很快。
过了一个多时辰后,尸体入棺,准备送葬。
因为许元初没有子女披麻戴孝和打幡,加上是凶杀。
葬礼一切从简。
其实也就是许元胜是差役,死的是他弟弟。
若是乡下寻常家庭的男丁死了,也就是裹个草席挖个坑,烧一些纸钱也就埋了。
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穷人,没有财力也没有那个精力大操大办,活着每天就要吃饭,都要下地干活,不下地干活就要进山打猎,每年进山死的人是村村不落单。
赵婉儿虽是妻子却是女子,按照规矩不能送葬,有方柔在家陪着。
本身许元胜是差役,又有任务在身,只要露个面就行了,不需要全程参与下葬。
但许元胜坚持穿上白色孝服,更花了一些银两,找了一个男童在弟弟棺木前认了一个干亲,操起了披麻戴孝扛幡的活。
“孝子起轿!”村长许老三大喊一声。
男童在人的安排下,在棺木前啪的摔碎了瓦盆。
稍后八个健硕的壮汉,光着膀子,抬起了棺木。
村民送葬,方远山,郝军以及谭磊等差役陪行。
密密麻麻的官道上足足几百人,纸钱满天飞,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元胜的面子。
许元胜走在棺木前,扶棺而行。
在场的村民都是暗暗叹息。
“这世道,死了有这个待遇,也是知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