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她和棠宁时,薛茹不管不顾扑在棠宁身上伤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松手的模样,他神色平和了些,也许这小姑娘从来就没有变过,只是棠宁将她娇养的释放了本性。
就像是当初的棠宁一样,从温弱娇怯依附他的菟丝花,变成了如今海棠盛放,满目风华。
棠宁。。。。。。
他的棠宁!
突如其来的思念裹胁着刺骨剧痛,让陆执年眸中阴沉了下来,
他的棠宁本该在他怀中绽放,而不是在旁人身旁得了滋养。
脑中剧痛侵袭让陆执年面色苍白极了,他却只是习以为常的压下那股痛楚,微哑着声音道:
“自然是要叙旧的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水榭就在阁楼旁,三面环水,只有一条路能够出入。
就如同是陆家其他建筑一样,哪怕是旁人府中简单的水榭也透露着一股子奢靡,那连通水榭的廊桥是白玉石铺就,水榭上的琉璃瓦反射着阳光,里间同样的白玉石桌凳、凭栏都无一不精致。
惟独周围水中无人清理的浮萍,还有水榭顶上挂着的有些生锈的八角响铃能显出陆家早已破败。
湖风吹得人生冷,四周挂着的幕帘被垂了下来,陆执年拢着大氅坐在一旁,水榭里只有冯秋荔和薛茹二人,其他无论是松墨他们,还是虞延锋和吴奎等人,都是守在廊桥之外。
虞延锋皱眉看了眼松墨他们,有些蠢蠢欲动。
松墨三人满是警惕地退后了几步。
虞延锋见状嗤了声,收回目光看向水榭里的三人,眼底浮出几分忧色。
水榭里。
冯秋荔看向陆执年好奇:“我记得数月前西北传信回京时,张滨他们说你还依旧是往日模样,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将你认出来,可是你现在。。。。。。这是易容?”
陆执年温和道:“寻常易容瞒不过你们的人,更遑论还要入宫接近棠宁,如果只是简单易容当初太医替我看伤时就瞒不住了,我之前从一奇人手里得了一种蛊虫,配以药物使用之后能够短暂改变人相貌,只不过有些伤身。”
冯秋荔看了眼格外瘦弱苍白的男人:“难怪了。”
之前太医替“祝溪俨”诊治的时候,就说他身体受伤,脏腑受损,气血倒虚十分虚弱,所有人都以为是他落在那些冒名顶替的人手里遭了折磨才会如此,所以对他是“祝溪俨”的身份毫无怀疑。
谁能想到他这幅样子居然只是改换容貌的后遗症。
冯秋荔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奇术,但是天下之大多的是他未曾涉足过的东西,况且陆执年能够活这么久自有他自己的手段,而且若不是改换容貌,陆执年也的确难以在大魏和北陵“围剿”之中混入京城。
陆执年微侧着头:“我也有些好奇,是冯大人猜到我身份的?”
冯秋荔点头:“是。”
陆执年抬眼:“我如今容貌身形全都变了,冯大人是怎么将我认出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