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叶道:你只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召统,但刚才这个人一说到副指挥使姓什么,你立刻就能确定不是稽案司也不是自然司的人。
他看着张明智的眼睛:你对御凌卫的人,格外熟悉
张明智没回答,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。
林叶道:你在京县已经十几年了,没动过地方,还是小人物,但你却对御凌卫的官员还那么熟悉。
他俯身看着张明智的眼睛,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。
林叶问:你何来的胆子,敢反盯着御凌卫
张明智沉默了,而且沉默了很久。
那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,躺在地上听着,听到这里大概是也很感兴趣,都忘了伤痛似的,还努力的转了个身。
良久,张明智都没开口,那黑衣人强撑着疼痛说他:快回答啊。
张明智狠狠瞪了那黑衣人一眼,黑衣人倒是也不怎么在意。
林叶觉得这个黑衣人也有点意思,回头看:你叫什么名字
黑衣人连忙道:我叫徐校风,御凌卫自然司的人,今天第一次出外场。
林叶回头喊了一声:庞大海。
亲兵队正庞大海一溜小跑着进来,俯身:将军,有什么事
林叶指了指那黑衣人:把这个八婆搞出去治一治,别让他死了。
庞大海立刻应了一声,叫了两个手下上来,把黑衣人抬了出去。
张明智更不理解了,他问林叶: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,为何还要浪费东西救治
林叶:一会儿我把你打成他那样,希望你也能这么想,我就不浪费东西救治你了。
张明智叹了口气。
林叶道:还不说
张明智又叹了口气。
又过了片刻,他像是整理好了措辞,端正的坐了起来。
因为我怕死。
张明智回答道:这十几年来,我每一天都在怕死,从十几年前朝心宗叛乱开始,我得到消息就觉得不对劲,第一时间跑去山里藏着。
有那一次我就怕了,我收到消息的时候,叛军队伍距离县城还有不到十里远。
那次我死里逃生之后,就在思考,没有信息,就是耳目不通,耳目不通就等于等死。
所以我决定想个法子,十几年来,御凌卫的人员变动,我都收买了人给我送消息。
我收买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大官,只是御凌卫中卷牍库的一个录记官。
他看向林叶:但是每次人员升迁,调动,要去办什么案子,都要提前录记在卷牍库里。
林叶听到这,眼睛都亮了。
这个张明智,确实是个人才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个了不起的人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