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些话的时候,他语气是那么平静。
他看向林叶:我爹还说,有的军牌被怯莽军的汉子死死攥在手里,都烧焦了,若是要拿出军牌,就得把手掰烂。。。。。。
我爹没掰,他说,汉子们把这东西看的比命重,死死不撒手的,那就下葬的时候一块埋了。
林叶朝着箱子磕头,然后侧身朝着萨郎磕头。
萨郎要躲开,林叶说,别躲,替你爹受了。
于是萨郎就端坐下来,坐的笔直板正,认认真真的接受了林叶的叩首。
萨郎说:带回去吧,如果你不能把这些东西送到各家去,那就你来收着。
林叶重重点头。
这些东西,过去十几年了,如果真的想尽办法挨家挨户的送回去,不是做不到,而是该不该做。
那十几年前的痛不欲生,会不会因为十几年后的一块牌子,把伤疤再活生生的撕开。
萨郎伸手把林叶扶起来:师爷说,你的身份最合适,现在看来不仅是你的身份,你最聪明,也最固执,这种事不聪明的人办不到,不固执的人更办不到。
林叶问:钱爷都和你说什么了
萨郎道:一步一步走吧,我不是该告诉你全部的人,并且我也不知道全部,我只是在这个时候该出现的人。
他说:你往前走的时候,会在不同的地方遇到不同的人,比如你今天走到北亭山陵园就遇到了我,将来走到更远的地方,会遇到别人。
林叶听完这句话,想到了在云州城里遇到的那些人。
比如辛先生。
辛先生从没有明说过他的身份是什么,可辛先生却能毫不犹豫的把上阳宫的秘术给了他。
那是一个节点,一个位置,辛先生就在那个节点那个位置等他。
如今这北亭山陵园是一个节点,一个位置,是萨郎在这里等他。
师爷说,有些事,如果你自己不去看清楚,不去查证出来,只靠别人说,你心中的目标就不会一直那么坚定。
萨郎看向箱子里的东西。
师爷说,你最该有的,就是既然选了便要永不动摇。
林叶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萨郎道:冬泊这边还有一些事,我得好好处理完才能去寻你。
他看向小屋外边,远处站着的那两个人,一个老道人,一个胖和尚。
那两个人在朝着陵园里的墓碑鞠躬,不是只给大将军刘疾弓的墓碑鞠躬,而是每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