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啊——"
那晚的画面一帧帧地在脑海里出现,陈让的黑白照在她眼前不断放大,付胭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,吓得浑身瘫软。
电梯叮的一声开了。
"付胭!"
借着电梯厢的灯光,霍铭征一眼看见门口的灵堂摆设,他脸色一变,快步走到付胭面前,屈膝搂住她,而付胭仿佛听不见看不见认不出他一般,胡乱挥舞双手,瑟瑟发抖。
"付胭!"霍铭征拧眉。
"走开!走开!"付胭疯了一般,就是不让霍铭征靠近,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空洞洞的。
霍铭征心一沉,强行将她搂进怀里,"付小六!"
付胭刚来霍家的时候,家遭变故,整个人瘦瘦小小的,霍家拿她当外人,同辈的人喊她付胭,霍家佣人喊她付小姐。
只有霍铭征,从小不太待见她的人,喊她付小六。
不喜欢她,却当她是自家人。
给与她归属感。
付胭听到久违又熟悉的称呼,定定地看着霍铭征的脸,空洞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,泪水渐渐涌上眼眶。
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她整个人往他怀里扑,冰凉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,脸色苍白毫无血色,她呼吸急促紊乱,手指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袖。
眼泪滚入微微敞开的领口,烫进男人的血肉。
霍铭征双手一紧,付胭晕了过去。
霍铭征抱起付胭,一脚将解了锁的门踹开,"给秦恒打电话!"
秦恒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赶来的,付胭还没醒过来,他检查了一下体征都正常。
进来之前他没看到付胭家门口的东西,听曹方简单说了两句。
秦恒啐了一口,"缺德!"
怪不得付胭吓晕过去,那画面男人看了都得吓到,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女人。
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付胭床头边的霍铭征,男人一手握住女人的手。
其实是付胭晕过去了也不撒手,霍铭征扯不开,就任由她抓着。
他觉得这个场合自己很多余,"没什么事,我先走了。"
刚走到付胭房门口,他停下脚步,语气认真。
"你一向是我们几个兄弟中最冷静的,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,你自己清楚,我也就不多说了。但是她,你想没想过她能不能承受得起"
回答他的是霍铭征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