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来了。
而且他很自信,没有带别的帮手。
"儒门弟子"姜望问。
"在下的确心向书山。"柳师爷答。
"你所任何职"
"腆为城主府一师爷,无职无位。"
"那就是席慕南的心腹。"姜望点点头,又问:"孙平的罪状,还有张贴各处的安民书,想来都是你写的"
柳师爷并不否认:"文辞粗陋,让使者见笑了。"
"我认识一个儒门弟子,出身四大书院,但诗写得极差,文才远不如你。"
"在下才疏学浅,使者实是谬赞。"
姜望说道:"但他才是读书人。你只是读书的禽兽。"
柳师爷养气的功夫似乎极好,姜望这样说话,他也不见怒色。
反而笑道:"正所谓有教无类,哪怕飞禽走兽,只要肯读书,也是我辈读书人。使者所言,正是教化之功啊。"
"我不是以重玄家使者的身份在跟你说话,而是以青羊镇之主的身份,来问责于你。"
"青羊镇只划给重玄家三十年。准确的说,您只是三十年的青羊镇之主。"柳师爷一脸从容的为姜望加上限定、查漏补缺,以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笑道:"您请问。柳某知无不言。"
此人舌辩之术当真不凡,比起儒门弟子的身份,倒更似名家门徒。
但姜望声冷如冰:"我已经问完了。现在是责!"
一步前踏,拔剑而起。
柳师爷不知从何处摇出一柄折扇,展在身前。
嗤!
只一声轻响,长相思势如破竹,轻易将这柄不俗的法器折扇洞穿。
寒芒已近眼前。
柳师爷飘身而退,长歌道:"我善养吾浩然之气!"
身前白茫茫,气卷如腾蛟。
儒门最具有代表性的杀法,就在于对浩然之气的运用。
柳师爷一身修为,不可谓不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