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鸣不断,雨越下越大。
行商们烘干了衣服,烧开了水,气氛不再那么压抑,开始有说有笑起来。
世道艰难,也不能哭着过日子。
多是些家长里短和荤段子,谁家婆娘偷汉子,谁家儿子不是亲生的,又比如谁体力太好,半掩门的姑娘都不让去了。
"固宁的事儿听说了吗"
其中一个人的话,引起了周易关注。
"谁还不知道啊,闹鬼呗,这种事儿有什么稀罕的!"
"那也不能一直闹鬼,这一年多了,没消停过,也不敢去贩货。"
有人忍不住吐槽:"抓了闹,闹了抓,人心惶惶的,当官的就不能提前预防一下子"
"咳咳咳!你小子勺了吧唧,瞎说什么!"
头人踹了这人一脚,暗中瞥了周易一眼:"没闹鬼,怎么去抓净说些生儿子没**的浑话!"
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转移话题。
吱呀。
庙门又被推开了。
进来的是个头戴儒巾的书生,身形肥硕,全身泥泞,像是再泥洼里滚过。
怀里捂着的书箱,早被雨水冲了个透,稀稀拉拉的在外滴水。
书生看到火光很是高兴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小心翼翼将书箱放在供桌上。
"在下杜思,衡阳人,打算进京游历,山雨路滑,不小心失了包裹。"
杜思狼狈成这样,依然彬彬有礼的拱手:"兄台,能否借个火,烤一烤衣服。"
头人打量过书生,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,微微点头。
旁的行商见此,将火堆分出一股引燃,还帮书生填了把干柴。
大乾百姓对读书人,还是会高看一眼。